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0章 我的夫君(2 / 2)

是这样吗?黎知晚半信半疑,摇摇头道:“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心里还有人,怎能同别人成亲?”

“要是不同别人成亲。你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非那个人不可?”池鱼轻笑:“黎姑娘,我有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不必再劝。”

黎知晚语塞,抓着她的手被挣开,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身喜服的人,又回到了礼堂中央,新郎官的旁边。

“她是不是跟你说我坏话啊?”叶凛城看了黎知晚一眼,小气地道:“她要是敢背后编排我,你告诉我,我找她麻烦!”

盖着盖头,池鱼大大方方地翻了个白眼:“你还用别人来编排?”

脸一垮,叶凛城道:“我怎么了嘛?我可是劫富济贫,江湖上颇有侠名的江洋大盗!”

“那也是个江洋大盗!”池鱼撇嘴:“你在得意个什么?”

“哼!”叶凛城扬了扬下巴:“男人的骄傲,你不懂!”

她也不想懂!池鱼捏紧了红绸,她这会儿就想一个人快点来,快点结束这场看起来很吊儿郎当的闹剧。

“三王爷!”黎知晚喊了一声。

池鱼一凛,头没转。身子却是微微往后倾,仔细听动静。

平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故渊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你也在。”

黎知晚点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盖着盖头的宁池鱼。

您……不抢个亲什么的吗?

沈故渊对这眼神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高堂的位置上坐下,扫了宁池鱼那一身喜服一眼,哼声道:“我来了,开始吧。”

捏了捏手里的红绸,宁池鱼深吸一口气,低声对叶凛城道:“开始。”

叶凛城颔首,看了一眼旁边的踏霄。

踏霄立马嗷了一嗓子:“一拜——”

“等等。”沈故渊眯眼,看了看天色:“吉时是不是还没到?”

“无所谓。”池鱼道:“我不信鬼神。”

不信鬼神?沈故渊冷笑,这不是瞎说吗?她分明都接受了他的存在,怎么能说是不信鬼神呢?

笑着笑着,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在她眼里是妖,不信鬼神的意思,是不相信……他了吗?

心里一沉,沈故渊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紧:“即便你不信,但规矩就是规矩。”

沈知白还没来呢,哪能让他们轻易成了。

池鱼脑袋动了动,红盖头也跟着微微一晃,接着声音就透过盖头传过来:“三王爷还在等什么呢?”

“还能等什么?”沈故渊道:“吉时。”

“非要等吉时,我也没话说,反正也就差两炷香而已。”池鱼道:“不过王爷若是想等人,那还是不必等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故渊不悦地道:“说话别绕弯子。”

“小侯爷不认识路。”池鱼道:“所以我今日没请他来,您要是替我请了,那也不必等他,他定然是找不到路的。”

微微一顿,沈故渊皱眉:“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能做什么手脚?”池鱼耸肩:“这难道不是个事实吗?”

有车夫在,沈知白定然是能找到路的。沈故渊觉得宁池鱼在吓唬他,所以,他还是坚持要等。

然而,两炷香之后。沈知白真的没有来。

“吉时已到。”踏霄道:“新人行礼!”

沈故渊面沉如水,起身就道:“等会。”

他得去看看沈知白去哪儿了!

“三王爷。”池鱼平静地问:“您是不想我成亲吗?”

“自然是不想。”沈故渊冷笑:“你就算成亲,也该和沈知白成。”

“与谁成又有什么要紧,你完成任务不就好了?”池鱼低笑,缓缓盖头,一双眼带着凌厉的光看向他:“还是说,你心里有我,所以舍不得我跟人成亲?”

心口一窒,沈故渊立马嗤笑:“我心里有你?”

那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池鱼轻笑:“既然没有,你这样拦三拦四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坐下,受我们这一拜。”

叶凛城也有点不爽了:“我说兄弟,大男人有什么说什么,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此话一出,池鱼都没多想,立马横去他身前。作母鸡护小鸡状。

然而,沈故渊却比她想象中要平静得多,眼神虽然阴冷,手上却没什么动作,看他一眼,竟然就这么坐了回去。

宁池鱼觉得很意外,意外之下,又有点背后发凉。

他可不是个会忍耐的主儿啊,怎么不打人?这不打人,反而比打人还恐怖啊!

沈故渊在想什么?

“一拜高堂!”踏霄也是个急脾气,看他们磨磨唧唧的,早就不耐烦了,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池鱼回神,深吸一口气,抓着红绸,朝沈故渊的方向拜了下去。

……

“我要是说,我这样做。是为了能嫁给你。”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双眼无神地问:“你会娶我吗?”

“不会。”他嫌恶地答。

……

“二拜天地!”

转过身,池鱼红了眼,朝着门外的方向狠狠拜下去。

……

“那……要是你不娶我就会死呢?去死和娶我,你选哪个?”她咧着苍白的嘴笑。

“我选择去死!”他冷漠地咬上她的咽喉。

……

“夫妻对拜!”

池鱼麻木地转身,朝旁边的叶凛城鞠躬下去,心里竟然觉得一阵轻松。

……

“你是有多贱才会选这种法子勾引男人?!”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

“礼成——”

鞭炮声倏地在外头响起,池鱼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一片红彤彤的颜色,咧着嘴笑了笑。

聘则为妻,偷则为妓,她这回可不是下贱,而是堂堂正正跟人拜堂了呢。

他是不是终于满意了?

正想着,外头突然一阵混乱,没一会儿,竟然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叶凛城回头。就看见大量禁军涌了进来,门口守着的人都没个防备,猛地被冲,瞬间就有好几个被按倒在地,直接被捆上了手脚。

“你们干什么!”叶凛城连忙大步出去,动手就想救自己的人。

“奉命捉拿江洋大盗叶凛城!”赵饮马站在最前头,拿出一纸文书晃了晃,严肃地道:“现在束手就擒,可从宽处理。”

“哈?”叶凛城笑了一声:“要我束手就擒?”

赵饮马盯着他,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叶凛城终于也严肃了起来,扫了一眼那几个已经被捆住的人,沉声道:“你先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老大!”踏霄惊了一跳,连忙过来拉住他:“你别糊涂啊老大,他们被抓死不了,您被抓肯定就活不了啊!”

“那又何妨?”叶凛城皱眉:“今儿弟兄们是来喝我喜酒的,要是因为我惹上麻烦,我岂不是罪孽深重?”

“你现在身上的罪孽也不轻。”沈故渊淡淡地道:“闯皇宫盗窃,祸害官宅数十家,这可不是小事。”

池鱼猛地扯了盖头,恼怒地看着沈故渊:“你故意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禁军带人出来抓江洋大盗?

沈故渊眼皮都没抬:“他有案在身,关我何事?”

“你……”池鱼咬牙,提着裙子就出去,冲到赵饮马面前,看着他问:“敢问赵统领,廷尉衙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禁军来管了?”

看见她,赵饮马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赵统领回答我!”

微微一震,赵饮马很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个么……这个这个,我是顺路帮廷尉衙门把人抓回去。”

“顺路?”池鱼冷笑,指着天色道:“现在这个时辰,统领若是没休假,就应该在巡视皇宫。若是休假。那就无权带禁军出来抓人。敢问赵统领,您现在是休假还是没休假?!”

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赵饮马很委屈,老老实实地道:“我本来是休假来着,这不是三王爷叫我过来……”

“你闭嘴。”沈故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池鱼背后,沉声开口:“堂堂禁军统领,还能怕了区区女子?”

“这……王爷。”赵饮马很无辜:“您又不是不知道,池鱼哪里是区区女子?”

是郡主就算了,还是他义结金兰的妹妹,他这事儿做得是理亏,自然得心虚点了啊!

冷哼一声,沈故渊半阖了眼看着宁池鱼道:“是我叫他来抓人的,有哪里不对吗?江洋大盗不该抓?外头贴的都是他的悬赏告示,我把人送去衙门,还有一千两的赏银呢。”

宁池鱼语塞,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沈故渊会做这种事!

“能得娘子维护,为夫很开心。”叶凛城笑嘻嘻地道:“不过今日看样子在劫难逃。我不妨就跟他们去衙门走一趟。”

“你疯啦?”池鱼拉过他,小声道:“你不怕死不成?”

“怕啊。”叶凛城看了背后那群人一眼,小声道:“可是,我不会死啊。”

“为啥?”池鱼瞪眼:“你不是闯了皇宫还偷了官邸?”

“这些只是控诉,他们没有证据。”叶凛城低笑:“老子做事,从来不留尾巴。脑袋灵光的能猜到有些事是我做的,但是没证据,一般都只会把我关起来吓唬一顿,压根拿我没办法,你就放心好了。”

原来是这样!池鱼皱眉,神色复杂地道:“我刚刚还真以为你是那种舍身救人的英雄。”

“娘子过奖。”凑近她些,叶凛城痞笑道:“不过如果娘子有难,为夫一定化为英雄,舍身救你。”

啐他一口,池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

笑了笑,叶凛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乖乖等我回来。”

然后就飞蹿到赵饮马背后,急吼吼地道:“快抓我走啊!”

头一次看人这么着急想要被抓走,赵饮马正想问为什么呢,就见那头宁池鱼跟疯了一样冲过来,拔了匕首就要砍人。

“卑职先走一步!”朝沈故渊一拱手,赵饮马把叶凛城抓了就走。

池鱼停住了步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里的担忧半分也没少。

“感情真好啊。”沈故渊鼓了鼓掌:“这郎情妾意,看得人真是羡慕。”

冷了脸,池鱼提着裙子就想走。

“去哪儿啊?”沈故渊淡淡地道:“当真不想救你夫君了?”

救?宁池鱼冷笑:“你们没有证据,拿什么杀他?”

“就是!”踏霄愤怒地道:“我大哥做的都是好事,你们别冤枉人!”

沈故渊勾唇,嘲讽之意浓重得很,却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踏霄等人担心得很,池鱼也有些忧虑,坐在院子里等了一整天,晚上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然而少了新郎官。她这喜服都脱不成。

“有消息了吗?”看见踏霄回来,池鱼问了一句。

眼睛有点发红,踏霄死死地盯着她。

池鱼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大哥没能出来,听人说,里头有人在用刑。”踏霄咬牙:“我看出来了,白天来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没安好心,他就是想整死我大哥!”

心里一凉,池鱼呆呆地看着他。

“这都是因为你对不对?”踏霄看着她,哑声道:“因为你,大哥才会突然被抓进去,还用刑!以往他也进去过,但按照律法,没有证据之前,都没有被用过刑,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报复!”

池鱼愧疚地低头:“对不起。”

这的确,是她带给叶凛城的灾祸,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对不起有什么用?”踏霄道:“你把我大哥还给我!”

深吸一口气。池鱼道:“我去想办法。”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踏霄是没指望她的,看着她跑出去,心里半点也没能轻松。

天已经黑了,仁善王府大门紧闭,池鱼气喘不已地跑到侧门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眼生的门房,上下扫她一眼,皱眉道:“姑娘有何事?”

“我找一下郑嬷嬷。”池鱼道:“就是主院里那位。”

“郑嬷嬷今天不在府里。”门房说着就要关门。

“哎!”池鱼连忙拦住他,赔笑道:“那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王爷。”

“见王爷?”门房轻笑:“姑娘,咱们这儿每天想见王爷的人可海了去了,王爷可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有信物吗?”

池鱼咬牙:“我本就是王府的人,要什么信物!”

她唯一的腰牌放在宅院里没拿,这会儿再跑一趟,也太远了。

门房敷衍地摆手:“那你等着吧,我去给你通传。有名姓吗?”

“宁池鱼。”她咬牙切齿地道。

门房一顿,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摇摇头就关上了门。

冬夜寒风凛冽。池鱼就这么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侧门才再度打开,那门房神色古怪地道:“姑娘请进。”

“有劳。”浑身都是寒气,脚也冻得有些僵,池鱼勉强活动了一下,跟着往里头走。

沈故渊坐在温暖的主院里烤着火,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叶夫人有何事?”

池鱼行了个礼,平静地道:“王爷既然唤我叶夫人,也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堂堂仁善王爷,以权谋私,为难一介草民,是不是做得太难看了?”

“我为难谁了?”沈故渊抬眼,勾唇嗤笑:“你的夫君犯了事进了大牢,也成了我为难他?”

“进大牢不算为难,那私刑算不算?”池鱼眯眼:“衙门没有开审,也没有证据。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用私刑?”

沈故渊哼笑一声,拍了拍手站起来:“你有证据证明是我让他们用的私刑吗?”

池鱼一愣。

“叶凛城犯事不留证据,我也不会留。”沈故渊道:“衙门的行为,与我可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