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江夜行起身，伸手拎住牛牛的後衣領兒將他給拎了起來。

被這樣拎了起來，牛牛一下子就被嚇醒了，他一睜眼就看見了那雙赤紅的眼睛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看著自己，小孩子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下一秒，就被嚇暈了過去……

江夜行：”……“

……

一大早牛牛被江夜行給嚇暈了過去，喫飯的時候他的小身板也距離江夜行遠遠的，江夜行瞪著他，他衹能乖乖的跳下椅子，然後伸出小手費力的推動了椅子，讓椅子跟江夜行之間的距離靠近了一點，這才又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主子，牛牛去上學的問題，是喒們自己找私塾先生，還是說送他去學堂。”牛牛的身份還沒有暴露，衹要小心一點，他應該可以跟尋常孩子一樣長大。

“去學堂吧！”對於這個問題，江夜行沒有什麽可猶豫的，他要送他去京城最好的學堂裡，教什麽的都有，請師傅廻來，衹怕要請好幾個。

“好，那我立即去安排。“

……

杏罈學堂外，

大白牙將瘦巴巴的牛牛給抱了下來，他一直咧著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傍晚放學的時候會晚半刻鍾來接你，你乖乖的在門口等著，好麽？”

他們都很喜歡這孩子，大白牙摸了摸牛牛的大腦袋，見牛牛點頭，他就帶著牛牛進去。

……

杏罈學堂按照年紀劃分了好幾個班，牛牛在最小的那個班裡，班裡都是跟他一樣大小的小蘿蔔頭，衹是牛牛的身板太弱了，所以顯得格外嬌小。

這班裡沒有女孩子，牛牛看起來是最弱的一個，這是他第一次背著書包進學堂，很激動也很忐忑。

衆人都有排外心理，尤其是牛牛看起來就是一幅營養不良的模樣，也不愛說話，自己背著小書包乖乖去喫飯，不爭不搶，但是等他排上的時候。

跟大家一起喫飯，他很侷促，自己一個人窩在角落裡，眼神怯生生，跟那些從小就在大家族裡養大的孩子一點都不一樣。

牛牛不識字，好在學堂的師父是從頭教，等到放學的時候，他的一雙小手上都是滿滿的墨汁了。

他聽大白牙叔叔的話，乖乖的站在了學堂門口的角落裡等著。站在學堂的門口，他看著那些僕人們一口一個小少爺的叫著，他又往牆後面靠了靠，小小的一團坐在小石頭上，伸手將小包包裡的一個小粽子拿了出來，那是今天中午他喫賸下的。他過慣了沒飯喫的日子，所以一點都不會浪費。

“看，這個大頭鬼就在這裡，你們快過來啊！”牛牛正抱著一個小粽子在啃的時候，裡面的一個大棗剛剛被他喫掉，幾個半大的孩子就朝著他這邊跑了過來，他以爲別人是過來跟他搶東西的，下意識的拔腿就跑。幾個人也不放棄就追著他跑，結果將他追到了學堂的死角裡。

“大頭鬼，你真是大頭鬼，一個破粽子也要捂著。”一個穿著錦衣的小孩子拿起手頭的石頭就朝牛牛砸了去，牛牛反應很快，身子一歪就朝一旁躲了去，見他躲掉了，那一群孩子就沖了進來，掄起小拳頭就要朝牛牛的身上打。

牛牛躲著，可是那些拳頭砸在身上太疼了，人在受到傷害的情況下都會下意識的去自保，他也掄起小書包就要打，結果剛要開打，外面就竄進來一個小身影，伸腳就朝那些人的身上踹了去：“誰讓你們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