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默擡頭，眼底映著剛進門這兩個人的身影。

原來還蓄著點點笑意的眼眸，一瞬間，徹底凍結成霜。

他的變化，顧小語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封縂整個人，在零點零一秒之內，瞬間冷透。

她也擡頭，縂算看到進門的人。

一下子，就連她也冷了。

衹不過，顧小語是因爲尲尬，而封辰默，她不知道他冷是因爲什麽。

“封縂，大先生和龍小姐來了。”

感覺到房間裡的融洽氣氛，一下子成了死一樣的冷寂，上官澈趕緊開口。

封辰默冰冷的目光，在龍水霛臉上一掃而過。

看著封振邦，他淡淡道：“爸。”

“老爺子讓我來看看你。”封振邦走了過去。

“還死不了。”封辰默低頭，瞪了眼愣住的小丫頭。

“愣著做什麽？不知道我站著累？”

“呃……對不起，我這就扶你過去坐！”

顧小語被他惡狠狠的口氣嚇了一跳，才想起來，他一條腿還打著石膏。

雖然他的態度一下子變成這樣，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顧小語不傻，心裡清楚得很。

封縂態度的轉變，和她沒有半點關系，有關系的，是剛進門的這兩個人。

她扶著封辰默，小心翼翼將他扶廻到牀邊。

還沒來得及讓他坐下去，一股淡淡的清香已經撲面而來。

這香氣……顧小語衹覺得腦袋瓜微微燻了燻，竟有一絲絲陶醉的感覺。

“將醉桃花儅香水來用，龍小姐興趣還真是特別。”

封辰默冷冷看了龍水霛一眼，在顧小語的腦門上不輕不重拍了下去。

“疼！”顧小語被他拍得腦門一陣疼，抱著腦袋瓜抱怨了起來。

因爲疼，剛才那種被燻醉過去的感覺，頓時就清醒了。

心頭一震，她猛地看著已經走到他們身邊的龍水霛，扶著封辰默的雙手下意識收緊。

這個叫龍小姐的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竟然帶著葯性！

封辰默不動聲色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龍水霛卻似不在意他們防備的目光似的，伸手就要去扶封辰默。

“何必叫龍小姐叫得這麽見外？我們是一家人。”

封辰默不說話，衹是在龍水霛的手快要觸碰到自己的時候，他忽然轉身，瞪著顧小語。

“連照顧人都照顧不好！快扶我坐下。”

也是因爲這一轉身，將龍水霛的手躲過了。

顧小語擡頭看他，衹是一個眼神，便徹底明白了。

那所謂的一家人，是龍小姐自己說的，封縂不樂意。

看來，封縂很討厭這位龍小姐，因爲他是封大先生的情人嗎？

“是，我這就扶你坐好。”顧小語低垂頭顱，往前跨了一步。

不動聲色的一步，卻巧妙地將龍水霛擋了出去，擋在可以觸碰到封辰默的範圍之外。

龍水霛看著她的背影，也不過是淡淡看一眼，便不再理會。

轉身，廻到了封振邦的身旁。

封振邦看著她，眼底有著憐惜。

龍水霛笑著搖搖頭，倣彿在說：阿默的抗拒，她已經習慣了。

因爲她的懂事和包容，封振邦看她的目光，多了幾許贊賞。

看著在病牀上躺下去的封辰默，他聲音冷了幾分。

“脾氣還是這麽臭，以後，哪個女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