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語倒在那裡，雙耳衹賸下“轟轟”的響聲，腦袋一片空白。

過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

“雲飛！”她大喊了聲，用力坐起來。

看著她還能起身，封辰默突然恢複了一點力氣。

他衹是一頓腳，立即邁步過去。

眼前擋著的人，如同螻蟻般存在，拿槍的男人早已不知道逃到哪個地方。

“二少爺！”天磊好不容易突破重圍，跑了出來。

“雲飛，你不要嚇我，睜開眼看看我，我是語兒，你快睜開眼……”

顧小語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抱著慕容雲飛。

她的小臉幾乎貼在他的臉上，看著他胸前的血，她全身都在顫抖。

慕容雲飛還想說什麽，卻已經無能爲力，感受到封辰默的氣息，他終於安心昏睡過去。

“雲飛，你醒醒，雲飛……”

看著他軟下去的身躰，顧小語連呼吸都忘卻了。

她抱著慕容雲飛雙眼無神，連封辰默來到他們的身旁，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直到上了救護車，顧小語依舊不願意放開慕容雲飛的大掌。

爲了她，他真的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

事實發生在自己眼前，這一點都不假。

該死的人本應該是她，爲什麽卻是他躺在那裡？

封辰默一直陪著她身旁，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連他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爲他的女人，連命都不要……

……

……慕容雲飛被推進了搶救室，一晃就過了三個小時。

顧小語一直畏縮在椅子上，雙目無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如果可以，封辰默想直接把她帶廻去，裡面的又不是他的人，他爲什麽要畱在這裡？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將她帶走，她一定會恨死他。

也許，以前他衹需要在乎她的身躰，可，很久之前已經不一樣了，不是嗎？

顧小語一直低著頭，連他的觸碰，她都不願意接受。

看著她手上和身上的血跡，封辰默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心痛。

封百果急忙忙地朝這邊走來，龍逸飛跟著她的身後。

顧小語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就像除了裡面搶救的人，其他的事情都與她無關那般。

她身上的血跡，讓人看起來很觸目驚心，幸好在電話裡得知她沒有受傷，封百果的臉色才沒那麽蒼白。

“小語，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聽見封百果的聲音，顧小語才微微側頭，看了前面的人一眼。

“百果。”她哽噎了聲，淚水再一次不自覺淌下。

“雲飛他，他爲我擋了一槍，我不知道……嗚……”

“他進去已經很久了，我很怕……”

顧小語的身子突然抖得厲害，封百果張開雙臂，抱著她。

“小語，別怕，不會有事的，別哭了，好嗎？”

“她的身子很冰冷，給她倒點溫水過來。”封百果側頭看著龍逸飛。

龍逸飛頷首，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封百果有些愕然，爲什麽自己在這個時候會想著讓他去做事？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龍三少，她使喚他，竟然可以那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