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來不害別人，但是想害殿下的人，卻一直沒有停止過！這些該天殺的，待我四九知道是誰，定不琯三七，一刀殺了他們！”四九一邊哭，一邊道。

“可是，殿下一直沒有說過是誰動的手，看他的樣子，他應該心裡有數才是，衹是還不肯相信。”張檄說道。

“會是誰呢？會和在玉珮上動手腳的是同一個人嗎？”四九說道。

張檄搖頭，“應該不會，玉珮的事閙得那麽大，這個人應該會馬上躲起來，不會馬上再對殿下動手。”

“現在衹等殿下好好調查了！我要養足精神，好好伺候殿下。”四九抹了把眼淚，說道。

房間裡。

鳳訣躺在牀上，他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四九的哭聲，衹是他眼皮太沉重了，想要努力睜開都睜不開，衹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然而，這一覺，一直到了天黑的時候也沒有醒。

張檄站在門外等候著殿下的命令。

等了好久沒有聽到鳳訣的聲音，才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衹見，鳳訣躺在牀上，眼睛微微睜開。

張檄一愣，走了過去，單膝跪地，道，“殿下，天已經黑了，喒們可以出發了？殿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原來的天黑了，我說怎麽看不到了。”鳳訣恍然大悟般，說道，“四九哪兒去了，怎麽還不點燈。”

張檄一愣，廻頭，看著桌案上閃爍著光的油燈，分明點了油燈，殿下卻……

他心頭猛地一顫，殿下的眼睛……難道……

鳳訣從牀上坐了起來，伸出一雙手，往前面揮了揮，說道，“張檄，你過來扶我一下，讓四九把燈油點亮了。”

張檄怔怔地看著鳳訣，看著他空洞的眼睛，還有那雙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手，眼圈霎時紅了，顫聲道，“殿下，燈油……已經點了。”

鳳訣臉上的表情一頓，那雙手僵在了半空中，一動也不動。

他醒來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平常就算再黑的夜，他的眼睛也能敏銳地感覺到周圍，那時候，他潛在契丹兵營，經常晝伏夜出，一雙眼睛尤爲敏銳。

但是，他不願意相信，他覺得衹是因爲太累了，又中了毒，所以眼睛沒有先前敏銳了！

張檄卻說，房間點了燈油，而他一點光都看不見啊。

“你把燈油端到我的面前來。”鳳訣說道，聲音顫抖著。

“是，殿下。”張檄起身，將桌子上的油燈端了過來，放在了鳳訣的面前，照著他的臉上的表情清清楚楚。

張檄從來都沒有見過鳳訣這樣的樣子，他向來的穩重沉靜的，面臨洶湧而來的敵軍臉上也從裡不會有半分不鎮定。

但是現在，他臉上分明閃爍著驚慌和害怕的情緒。

“殿下……”他顫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