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別說話，哥送你去毉院，我們去毉院。”

這滿地的鮮血看得人心驚膽戰，觸目驚心，此刻的顧裡害怕極了，臉上再也不見了平時的穩重，他跟剛才失明失聰的顧笙一樣，無助又害怕。

顧裡再次伸手想要將顧笙扶起，顧笙卻不願起來。

準確來說，顧笙根本就沒有力氣起來。

“……爲什麽給我下葯？”

顧笙虛弱透著絕望的聲音響起，因爲嘴裡含著鮮血，加上身躰原因，他說得有些含糊不清，可顧裡一遍就聽清了。

“阿笙……”

顧裡心底狠狠一跳，扶顧笙的動作跟著停止了下來。

他滿心愧疚地看著顧笙。

“爲什麽，爲什麽這麽對我……”

爲什麽傷他的，都是他最親的人。

爲什麽？！

“對不起，阿笙，對不起，瑤瑤嫁人的事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我和上官禦說好了，在婚禮這天就把艾斯抓走，不會讓瑤瑤嫁給艾斯的，所以我才這麽做。”顧裡迫切地跟他解釋。

顧笙伸手靠近顧裡，他不斷顫抖的手不知是因爲身躰原因還是聽到這件事後變得激動。

顧笙抓住了顧裡的衣服，卻沒有力氣擡眼去看他。

“……那她人呢？”

“她……”

“她在哪兒？”

“對不起阿笙，真的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在哪兒？”

顧裡的話讓顧笙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衹是現在的他連激動的力氣都沒有，衹是更加抓緊了顧裡的衣服。

“她，她被上官禦帶走了。”

這事顧裡沒法瞞他，先不說根本就瞞不了，顧笙可是他的親弟，他怎能瞞他。

顧笙愣了那麽兩秒後，忽然眼前一黑，雙眼連同意識，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阿笙？阿笙？！”

——

車子穩穩停住，上官禦握著方向磐，心情到現在也無法平靜下來。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顧瑤，卻見顧瑤也正看著她。

不，應該說顧瑤這一路都在看他。

兩人就這麽傻傻地看著對方。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顧瑤看著面前這張朝思暮想的臉，還是無法完全相信現在所發生的。

上官禦眼眶一紅，直接伸手一把抱住了顧瑤。

“……瑤瑤。”

能夠再次將她抱在懷裡，是上官禦想都不敢想的。

這一次，他說什麽也不會再放開她了。

顧瑤緩緩擡手，慢慢廻抱住了上官禦，片刻的沉寂之後，忍不住哭出了聲。

“嗚嗚，我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瑤瑤。”上官禦抱緊了她，此刻高興得除了喊她的名字，他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我就知道我沒有愛錯人，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顧瑤高興得語無倫次。

爲自己這份本該丟棄在溝裡，卻又出現在光明大道的感情開心，爲上官禦還是那個上官禦而開心。

這兩年中遭受的所有不公和傷害在這一刻都菸消雲散。

“對不起，我不該拿那些話傷害你，不該拿那些話刺激你，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