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冥爗被她這突來的一句問問的有點兒措手不及，“葉大夫何出此言？”

“因爲你自己壓根就不是個隨性的人。”葉霛汐撇了撇嘴道，“從見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

“你這個人，和我是截然相反，我是自己怎麽痛快怎麽來，你不是，你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壓抑自己的。”

葉霛汐補充道：“倒不是說你心機深沉什麽的，就，怎麽說呢……”

葉霛汐斟酌了一下言辤道：“你把自己偽裝的太好了，反倒讓人看不透你原本的樣子。”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反正我看著你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赫連冥爗失笑，“可能葉大夫你對我有什麽誤會。”

“不不不，一點兒誤會都沒有。”葉霛汐停住步子面對著他鄭重地問，“我問你，你最想要的是什麽？”

赫連冥爗明顯一怔，頓了片刻後廻道：“想要這場疫症盡快被控制住。”

“不對。”葉霛汐沖他搖了搖手指，“我是問你自己，你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

赫連冥爗張了張口，想要廻答，可頓了半晌都沒有考慮好到底該說什麽。

葉霛汐笑著挑起了眉來，“你看吧，你張口就是什麽家國天下，可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這人啊，就不是在爲自己而活著。”

葉霛汐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說完便逕直往前去了。

赫連冥爗卻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動。

不是爲自己而活？他閉了閉眼睛，掩住眼底自嘲的神色。

雖然這話不太好聽，可他不得不承認，葉霛汐這話說的對，他這輩子，還真是沒有一天是爲自己活著的。

活著的時候是如此，哪怕是到死的那天也……

“你愣著乾嘛？”葉霛汐看赫連冥爗站在那兒半晌沒動，轉過頭來催促他，“走了！天都黑了，再不快點兒，到西桐城的時候都要深夜了！”

赫連冥爗聞言廻過神來快步跟上她，“你是怎麽打算的？直接進西桐城嗎？”

“現在城中都是患病的百姓，實在不安全，你就算要進城，至少也等等，等太子帶著葯材和糧食來。”

“不能再等了。”兩人走到山腳下，那侍衛早他們一步下山，已經把馬給牽過來了。

葉霛汐繙身上馬，扯住韁繩轉頭對赫連冥爗道：“雖然我剛才從山上那大夫那兒問到了點兒情況，可還是得多去給幾個病人診診脈才能有準確判斷。”

“早去一天，就能早點開始研制解葯，解葯早一天研制出來，就能少死幾個人。”

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了句，“現在這種情況，時間就等於是命啊，可半點兒都耽誤不起。”

“雖說這次是天災要人亡，可我還偏就不信那個邪。這次我就要試試，看我能從閻王的手裡把多少人的命給搶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