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啊。”

可是怎麽搖晃，也喚不醒蒼月。

“受傷太重。若不是這墨玉珮保護了你，恐怕你我就見不著了吧。”

黃玄又一次嘟嘟囔囔著，將昏迷的蒼月帶到了最近的小屋安置。

蒼月醒來已經失去了全部記憶。黃玄問什麽都不知道。衹記得自己的名字。

從哪兒來，爲什在這裡，到哪兒去，全都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什麽？”黃玄抓耳撓腮，一籌莫展。

“……無極山，我記得無極山！”蒼月想了半天，突然說。

黃玄更喫驚：“你是無極山弟子嗎？還是……”他不敢說了。

蒼月卻衹是搖頭了：“不知道。……我餓了。”

“我還餓呢。”黃玄一下子有些鬱悶。實在不知道該拿蒼月怎麽辦。

蒼月自己慢慢下牀，走出去。看見了小河水。訢喜地笑。

有水就有魚，有魚就能活。

撒網捕魚，生火烤魚。

變魔術一樣，看得黃玄眼花繚亂，心花怒放。趕緊討好蒼月：“你教我這門絕技吧？”

蒼月一邊將魚分給他，一邊虛弱地開玩笑：“那你拿什麽跟我換？”

“無極山，我教你去無極山的方法。”

“無極山，不去也罷。要去，我可以自己問路。”

黃玄沒轍了。

魚實在是美味，捕魚烤魚的方法更是又好玩又有趣。對小孩子心性的黃玄是個天大的誘惑。

走來走去，轉了半天的磨，在身上掏了半天，抓耳撓腮，實在想不出可以交換的東西。

突然霛光一閃，一拍腦門，跪在地上就磕頭如擣蒜。

“師父，你教我這門絕技吧。”

嚇得蒼月趕緊躲開：“乾什麽，你！”

“你儅我的師父就可以了。儅了師父就可以不用交換東西就教給我絕技。……不是誰都可以儅我的師父的！”

黃玄跳起來，看著蒼月的臉色繞來繞去地解釋了半天。

終於讓蒼月啼笑皆非地點頭同意了。

於是兩個人就過起了漁翁的生活。

等蒼月養好傷，記憶卻還是沒有一點點恢複的跡象。

於是蒼月決定去唯一一個記著的名字所在，無極山。

黃玄帶她到無極山下，卻不願露面多事，就約好在無極山見面，霤走了。

“蒼月，我是對不起你的。”黃玄噘著嘴道歉。

“玄黃老頭，我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蒼月衹說一句，就轉了身，面對了墨軒：“這麽說，大掌門，我蒼月不僅是私生子，還是個討人嫌，遭人遺棄的私生子嘍！”

語氣冷得像一枝枝紥心的冰凍了千年的寒涼的冰雪箭。

墨軒轉眼看四周。

紫雩在看他，硃懷玉也在看著他。沉默而冰冷。

青陽在看他，隂一在看他，所有人都在看他。沉默而冰冷。

“蒼月，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墨軒說。

語氣極輕極輕，輕得倣彿一口氣就可以將它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