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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让他这样下去了吗?

  我这里有一个建议,但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唐朝白赶紧问是什么。

  让他找到另一个情感依托,暂时缓解他的情况,至少让他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情感依托

  唐总!邱文翰跑了老远才买到那个小小的布丁,一下车就看见自家老总在医院门口看星星。

  唐朝白回过神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韦丽呢?

  她明天过来,方莹莹那边撤公告我们可能得赔一笔钱了。

  唐朝白不以为意:我和田姐说了,她愿意接下海岚和霓裳的代言,你找人过去洽谈。

  是。海岚和霓裳都是国内的中高端品牌,一个经营化妆品,一个经营女性服饰,是里面最大的两个牌子了。

  相比于大牌来说算是很多一般都市女性首选,但他们也请不起田玉离这样的国际明星。

  用一个方莹莹换田玉离,他们没什么不愿意的。

  至于其他几个零零散散的广告和杂志通告,推了也没什么大事。

  唐朝白明明在外面站了不短时间了,但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曲笛还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吃着,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在品尝着辛苦得来的浆果。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还是把人吓到了,差点把粥给洒了。

  布丁到了,要尝尝吗?

  话音未落,曲笛忽然放下手中的勺子,捂住嘴巴,脸色煞白,唐朝白对此轻车熟路,接过他的碗,扶着人去了卫生间。

  曲笛将晚餐全数吐了出来,无力地靠在唐朝白身上,精神萎靡,睡了一下午养出来的好脸色一下子消失殆尽。

  唐朝白心里抽疼,这段时间明明好多了,中午还多吃了点,怎么忽然间又回去了一样?

  唐朝白还是喊来了于致远,检查之后,于致远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单纯的孕吐而已。

  唐大哥你去前台签一下名把,把这段时间的住院费给清了。

  唐朝白疑惑地看向于致远,住院费什么的一直从他的账户里面直接扣,而且这也还没出院,清什么住院费?但于致远对着他点了点头,说:走吧,唐大哥。

  唐朝白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交代曲笛好好躺着休息之后跟着他出去了。

  他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正当唐朝白松了一口气地时候,于致远又说:他的身体状况就没好过,和入院的时候一样糟糕。

  可他最近

  都是身体的假象,闻辉和你交流过了吧,他心理问题一直存在,只是可能下意识地隐藏了,他表现出来的好转可能只是不想我们在对他进行过多的干预。

  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哪一天他忽然撑不住了,可能会毫不犹豫地从这里一跃而下。

  于致远表情凝重:现在他的身体先受不住了,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一切安好的样子了。

  唐朝白如鲠在喉:你是说连你们也没有办法吗?

  病人并不配合,甚至是在抗拒,现在最坏的打算就是先把孩子流了,再慢慢进行治疗,孩子给他带来的身体负担太重了。

  不行!唐朝白知道的,这个孩子或许就是把他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那根丝线了,如果剪断了,他真的会落入深渊。

  唐大哥我们没有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谁也保不住。

  唐朝白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力,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天比一天憔悴,甚至走向死亡。

  于致远和他说明了利弊,让他做决定,毕竟他现在算是曲笛唯一的亲属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曲笛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晃动的双腿,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就只是安静地专心地做着无意义的事情,连他走进了都没有发现。

  怎么不躺着休息。

  他停下了晃动的双腿,忽然说道:小时候我很羡慕村长家的房子,三层,是村里最高的,最上面一层种着菜养着鸡,他们喜欢坐在上面吹风然后朝着路过的他喊野孩子。

  唐朝白忽然意识到他这是在干什么他幻想着自己坐在高高的天台上

  哪一天他忽然撑不住了,可能会毫不犹豫地从这里一跃而下。于致远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里一跳,顾不得什么了,把人抱紧了,说:曲笛!别做傻事

  曲笛无力地挣扎着,但他就是不放手,求着他:你答应我,曲笛,答应我!

  放开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声音小得像小猫一样。

  你放开我他的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曲笛捶打着他的背。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他会不高兴的!他会不高兴的!

  曲笛!他可能回不来了唐朝白用力闭上双眼,无力地承认这个他一直以来不肯承认的事实。

  他拨开自己的伤口,将血淋淋的皮肉捧到曲笛面前,只是想唤醒他,让他走出那片黑暗的,吃人的泥沼。

  你胡说!你胡说!啊曲笛的手垂了下来,他不再挣扎了,只是放肆地哭着,眼泪湿了唐朝白的肩膀,太烫了他的心似乎已经疼得毫无知觉了。

  唐夕言是他的弟弟啊他怎么肯承认自己的弟弟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毫无预兆,打得他猝不及防。

  可是他不能倒下,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他还有唐家,还有棠艺,还有很多事情要他撑着,他抱紧了怀里的人,酸涩的眼睛再也困不住那些日积月累的压力,化作了一滴泪。

  他快速擦去眼角的泪,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个倨傲疏离的唐朝白。

  曲笛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孩子你还有我。

  我该怎么办我每晚每晚地梦到他,他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他伤得很重,可我根本抓不住他。他双眼失神,回忆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梦。

  我不敢睡,但我又想见到他,即使他掐着我的脖子要我的命。

  他让我去陪他他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

  曲笛!唐朝白心都要碎了。那不是他!他很爱你,很爱你们的孩子,他不是只会把事情推到你身上的孬种!那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唐朝白顿了一下,说:是我的错,是我,要不是我他就不会到那该死的a市去,我母亲将他交给我我却弄成这个模样

  该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