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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孙树瑾俯低头,骤然贴近她的脸,他的鼻尖已经碰到了她,在她瞬间红透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沈念柯呼吸不畅,慢慢调整呼吸,她嘴巴生得小,吐气也十分秀气,他按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薄唇略略勾起、牵出一个勾人心神的笑来。

  沈念柯听见刚刚那几个女工作人员努力压抑着兴奋在交流,“啊!!!他是不是要亲了!真的有这种演技吗?巨他妈真实!”

  “没准不是演的。”有人小声道。

  “非常好,”张峻十分惊喜,他接着喊,“树瑾说句话。”

  剧本烂熟于心,孙树瑾贴着沈念柯耳朵说了几个字,沈念柯的脸更红了,她轻轻推了推他、没推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又轻轻将他抱住,下巴磕在他胸口,孙树瑾单手抱起她、原地转了半圈,听到她的惊叫声才将人放下。

  “cut!”

  两个人瞬间收起所有表情,孙树瑾松开她,手在她腰后扶了扶才离开。

  第二场是男主角上战场前的送别戏,张峻跟他们讲完戏,对走过来的文筝笑了笑。文筝站在场边看,沈念柯忽然有了心理压力,她用跟孙树瑾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办,我结膜炎好了,一会可能哭不出来。”

  “告诉你个办法。”

  “什么?”

  孙树瑾招招手,沈念柯耳朵贴上去,他说,“文筝跟你一样年纪,你第一次演戏,人家已经是流量小花、演过热播剧女主角,她哭戏是一绝,数个一二三就掉眼泪,想哭个什么花样都不在话下。你再想想你自己,只需要掉个眼泪而已,为难成这样?”

  “……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啊?”沈念柯看了他一眼,又委屈又生气地别过头。

  孙树瑾的话起了效果,这场戏一开拍,沈念柯就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说第一句台词的时候都哽咽了,张峻喝了口水,不错啊,潜力无限,他没想到沈念柯唱歌那么出色,第一次拍戏竟然有这么好的演技。

  “什么时候回来?”沈念柯问。

  “仗打完就回来,回来娶你。”

  “几年呢?总要给我个时间,若是超了期限,我不会等你,我会嫁给旁人,会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我会忘……”沈念柯话未说完,孙树瑾低头吻了下来。

  沈念柯瞬间睁大了眼,这个不用演,因为剧本里根本就没有吻戏。

  但是情绪、气氛到了这里,导演没有制止,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都有些明白男主角之前压抑着的深沉感情了。

  文筝盯着吻得忘我的两个人,低头笑了笑。

  导演没有喊cut,沈念柯差点以为他们要吻到地老天荒去。过了很久以后,孙树瑾才放过她的嘴唇,在她耳边恶狠狠道,“你敢就试试,回来就扒了你的皮!”他语气跟真的一样,沈念柯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小声问,“真的吗?”

  台词没有这句,孙树瑾差点笑场,好在张峻及时喊cut。

  现场的人这才回过神,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说孙树瑾戏里戏外看沈念柯的眼神都不同寻常,那种陡然黯下来、却又带着光的眼神,在看心爱的女人时才会有。

  文筝听了轻嗤一声,对旁边的人说,“演戏而已,别太当真。”

  女主角知道男主角身亡的消息是压轴戏,孙树瑾去换下一场的衣服,文筝便走了过来,坐到了在一旁休息的沈念柯身边。

  “下一场是我跟孙树瑾的对手戏。”文筝说。

  “那你加油。”沈念柯掀了掀眼皮,她刚刚哭得太认真,眼皮都肿了,小陈在给她敷眼睛。

  “剧本你看过吗?”文筝托着腮看她。

  沈念柯说看了。

  “我跟孙树瑾本来有场大婚的戏,我刚刚才知道被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话里别有深意,指向很明显,她怀疑是沈念柯从中作梗,删了她的戏份。

  “不太清楚,你直接问张导比较好,或许是经费不够,也可能是考虑到换婚服要花费太多时间。”沈念柯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啊,你说的也有道理,”文筝叹了口气,“从出道就是女一号,女二号的戏我还没接触过,不知道下面的戏能不能演好。”

  沈念柯敷衍一句,“你演技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也是,就算有问题,我还可以边演戏边跟树瑾请教,我看他也教了你很多,他是不是对谁都这么有耐心啊?”文筝没等她回答就道,“哎这话我不该问你,你肯定也不清楚,这个圈子他跟哪个女星走得近啊?”

  文筝也不是要她回答,沈念柯便没说话,文筝想了一会说,“好像还真没有特别近的,不过关系好的也有那么几个。”

  她话锋一转,“我挺欣赏他的,人长得帅,歌手出身,演戏却也不在话下,他很有天赋。”

  沈念柯接了一句,“我也十分欣赏他。”

  但文筝就跟没听到似的,往右边张望了一会,小声嘀咕,“怎么要那么久?”

  沈念柯不再自讨没趣,干脆不答话了,她抬头看了看小陈,小陈白眼已经要翻到天上。眼睛不再那么难受,沈念柯按住了小陈的手,朝她勾了勾手指头。小陈弯腰凑了过来,沈念柯用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你去跟孙树瑾说,一会他拍完自己戏份就先回去,在家等我。”

  小陈看了看文筝,故意从她眼前经过,愉快地应了声,“好,我这就去跟他说。”

  文筝表面波澜不惊,藏在衣衫里的手紧紧蜷在了一起。

  孙树瑾跟文筝只有三场戏,一场是新婚第二天,他在书房睡了一夜,文筝来给他送茶,被他冷淡的态度所伤,文筝出去书房便在门口哭了一场。

  沈念柯喝着热水在一旁看,文筝的眼泪说掉就掉,哭得委屈可怜、惹人心疼,果然跟孙树瑾说的一模一样,虽然她不喜欢文筝,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朵小花,是个有真正实力的小花。

  第二场,男主角跟妻儿同游,看到坟前痛哭的孩童,两位小演员演技过人,一条就过。

  下场戏,男主角妻子提出和离,带着儿子来他房里,要他写和离书。他毫不犹豫地写好、递给她,文筝接过以后,让下人把儿子带了出去。

  孙树瑾抬了抬眼。剧本里可不是这么写的。

  文筝握了握拳头,轻声说,“相公,我最后可以抱抱你吗?”

  文筝喜欢即兴发挥,跟她合作过一次,孙树瑾了解。她这算合理诉求,他知道沈念柯难免会不开心,但现在这个场合,他却不能无缘无故拒绝。

  “可以。”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