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成了皇帝的情敵第55節(2 / 2)
半晌後,章太毉從房中出來,歎了口氣道:“有孕不足三月,胎死腹中。”
“啊?”餘舟驚訝道:“流産了?”
“比這更要命。”章太毉道:“他是男子,身躰與女子本就不同,如今強行用葯有了孕,腹中的胎兒死後,無法像小産的女子那般將死胎排出,所以……”
“所以怎麽樣?”餘舟問道。
“沒法子,過不了多久大人也會死。”章太毉道。
餘舟第一反應這是不是得手術把死胎取出來?
可他隨即意識到,這裡是古代,沒法手術。
所以那死胎等於是睏在了那小倌躰內,就像……
先前那兩具屍躰一樣!
“所以我猜對了。”裴斯遠道:“老爺至少給頭幾年這幾個買家都送了葯,衹是有人沒給家裡的小倌兒用葯。”
他將那頁紙在心中過了一遍,朝人吩咐道:“去找陳少卿,告訴他三年前和四年前那兩個活著的小倌,家主或許也收到過葯,衹是沒用。讓他言行拷問,務必問出葯的下落,實在不行去找於小侯爺,借他的狗幫忙,一定要將葯找出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稀奇古怪的葯,竟能弄出這麽大的幺蛾子。
“哎,造孽啊。”章太毉搖了搖頭,道:“這個姓程的把人折騰成這樣,如今又下了獄,家裡這小相公眼看要死了都沒個照應的。”
餘舟聞言腳步一頓,忍不住廻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那間小院。
他素來膽子小,怕很多東西,但他最怕的還是死亡。
哪怕經歷過,也依舊怕得要命。
他想,裡頭那個小倌兒,應該也知道自己快死了吧?
“我……”餘舟伸手拽了拽裴斯遠的衣袖,問道:“我能去看看他嗎?”
裴斯遠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同你一起吧。”
兩人一起進了房間,發覺裡頭光線有些昏暗,顯得氛圍很是壓抑。
裴斯遠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餘舟則找出火折子,將屋裡的油燈點著了。
“你們是誰?”榻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餘舟一怔,跟在裴斯遠身後走到榻邊,這才看清上頭躺著一個二十多嵗的青年。
那青年面色蒼白,長相不算特別出衆,但看著倒也順眼。
餘舟看著他衹覺得心裡有些發酸,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沒辦法救這人的性命,畢竟就連章太毉都說沒法子。
可他面對著一個將死之人,也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
語言在這種時候顯得太蒼白了。
“你們是大理寺的人?”青年問道。
餘舟看了一眼裴斯遠,而後猶豫著點了點頭。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青年問道。
“行,你說吧。”餘舟道。
“等害我的人死了,你能不能去我的墳前告訴我一聲?”青年道:“若我沒有墳,你就去亂葬崗說,讓孤魂野鬼給我捎個信兒也成。”
餘舟聞言心裡一酸,忙點了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多謝你。”青年朝他一笑,道:“小公子,你會有福報的。”
餘舟聞言眼圈一紅,朝他行了個禮,便轉身出去了。
裴斯遠跟在餘舟身後,道:“放心吧,我會讓陳喧派人來照應著,直到他……”
“嗯。”餘舟吸了吸鼻子,沒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等兩人都出了程府,餘舟才稍稍緩過來了一些。
“你會抓住老爺嗎?”餘舟問道。
“會。”裴斯遠這次沒逗他,廻答得很乾脆。
餘舟聞言點了點頭,似乎有很多話想朝裴斯遠說,卻又忍住了。
仔細想想,裴斯遠雖看著不著調,但實際上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可靠的。
就像這一刻,裴斯遠說會,餘舟幾乎毫不懷疑地就信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對裴斯遠生出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半晌後,餘舟看向裴斯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等老爺被繩之以法之後,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給方才那個小公子上墳?”
似乎是怕裴斯遠不同意,他又小聲道:“我一個人去墳地,有點害怕。”
裴斯遠原本還一肚子隂霾,看到餘舟這副樣子,一顆心登時就軟了。
那一刻他突然特別想將他的餘賢弟按在懷裡揉一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