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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9)(1 / 2)





  嗬

  大鸿胪正说着,突然就感觉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腿。

  这黑灯瞎火的,大鸿胪年纪又大,顿时吓得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竟是低呼一声摔倒在地,喃喃说:鬼!见鬼了!

  你见的鬼,怕便是你心里的鬼。

  一个声音听起来虚弱至极,说罢了还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起来。

  大鸿胪仔细一瞧,原是榻上躺着的詹无序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

  大鸿胪的确心中有鬼,吓得一身身冷汗直流,狠狠踢了两下腿,将詹无序的桎梏除去。

  詹无序中毒已深,手上没什么力气,被大鸿胪狠踢几下,嘴角竟是渗出一丝鲜血来。

  他感觉喉头甜腥,赶忙硬生生将那股热血咽下,生怕一口鲜血吐出来,便会决堤一般,想止也止不住。

  是你詹无序半晌才说出这么两个字来。

  是老夫又如何?大鸿胪瞧他已然成了强弩之末,道:你中毒已深,已没几日好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也无甚么不可。是老夫给你下的毒,但老夫也只是听命于王上!要怪就怪你自己!这辈子是无法再得到王上的信任了!

  Ϊʲô

  詹无序低低的说了一声,他声音太小,大鸿胪无有听清楚。其实詹无序说的这话,也并非要他听的。

  詹无序恐怕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忠心耿耿一辈子,却剩下如此下场。

  为何自己不论如何努力,王上始终迷失了眼目。

  大鸿胪瞧詹无序病怏怏的,气焰足了不少,道:侯爷,老夫也是可怜你。瞧你戎马江山一辈子,如今却像一只丧家犬一般。若是你平日里能多识时务些,恐怕也并非如今的下场啊。不过

  大鸿胪顿了顿,说道:你也不必太过伤怀。老夫已于王上求了情,你就安心的去罢,等你死了之后,王上还是会仁慈为怀,保住你的名节。

  大人!

  大鸿胪说到这里,外面突然有士兵急匆匆禀报。

  大鸿胪生怕是那小太子荆白玉去而复返,赶忙走出,说:什么事情?

  是侯爷的义子殷棋大人回来了。士兵跪在地上说道。

  殷棋?大鸿胪吃了一惊,随即眸子快速滚动,一瞬间思量许多,道:既然殷棋回来了,侯爷正病的厉害,不如叫他到侯爷面前侍候罢。

  营帐之内,詹无序隐约听到士兵说殷棋回来了。他当下心急如焚,一口热血无有憋住,直接呛了出来。

  殷棋是他的义子,名义上是他最为亲近的人。虽然殷棋乃是奴隶出身,但若是詹无序死了,恐怕会牵连殷棋。正所谓斩草除根,大鸿胪是不会放过殷棋的。

  眼下大鸿胪答应叫殷棋去近前伏侍詹无序,便是想要将殷棋一起扣押起来,到时候詹无序一死,便将殷棋一同杀了以绝后患。

  殷棋

  詹无序已然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他的目光望着营帐门口的位置,运筹帷幄的活了一辈子,头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殷棋已经去了?

  此时此刻,小太子荆白玉正好与厉长生说起殷棋的事情。

  厉长生好不容易将大太子姜笙钰哄着乖乖回了营帐,才松下一口气来。无有姜笙钰在身边,荆白玉可算安静多了。

  厉长生点头道:冯先生的解药已经配好,我便叫殷棋去了詹国营帐那边。

  荆白玉皱着眉头,露出担忧的神色,道:师父的医术是无需担忧的。可是詹国那面防范的如此严密,殷棋带着解药过去,搞不好会被大鸿胪搜查出来,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厉长生笑道:所以我让殷棋多带了几个药瓶,可多多分散一下注意力。

  荆白玉仍是有些理解不了,多带几个药瓶,不是一样会被搜出来?这有什么分别呢?

  厉长生笑的老谋深算,说:放心罢,只要殷棋能见到詹无序,詹无序的命就算保住了。

  荆白玉纳罕道:说的仿佛殷棋便是詹无序的解药一般。

  谁说不是呢。厉长生幽幽的道。

  果然就如荆白玉所担忧的那般,殷棋被带了过去,大鸿胪瞧了他一眼,便摆摆手。

  有两个士兵上前,立刻对着殷棋搜身起来,上上下下,绝不放过丝毫。

  大人!士兵们搜查一遍,手中皆是捧着许多小瓶子,道:搜到许多药瓶,具体什么药尚不明确。

  大鸿胪眯了眯眼睛,道:殷棋,你身上带这般药做什么?

  殷棋面色冷淡,道:在外办差,身上不可多带些个精创药?我竟不知,咱们大詹有这样的规矩。

  大鸿胪冷笑一声,说:好,没人不叫你带。但是侯爷的营帐里什么药都有,还有太医按时前来问诊,所以你无需担心,这些个药,老夫便帮你收下了。

  你殷棋一瞪眼睛,伸手便要去抢大鸿胪手里的那瓶药。

  大鸿胪当下呵斥说:押住他!

  殷棋一路上都未曾有好好吃饭,如今已瘦的脸颊微微凹陷。况且他不过十五六岁,被四个士兵扑过来压制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就算他真的力大如牛,也无济于事。

  大鸿胪道:给他戴上枷锁。

  是!士兵们立刻应声。

  殷棋被带上了枷锁,这才被大鸿胪推搡着,直接扔进了詹无序的营帐之内。

  大鸿胪在外面说道:看好了,一个也别放出来,可知道了?

  是!大人!士兵们道。

  殷棋?

  殷棋跌入帐内,便听到一声虚弱的声音,与义父平日里的声音全无相似之处,虚弱到了极点,沙哑到了极点。

  殷棋顾不得跌伤的手心,赶忙爬了起来,摸着黑往里跑去,说:义父?义父?

  殷棋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他上的詹无序,就算帐内光线灰暗,也难以掩饰詹无序惨白灰白的脸色。

  义父!殷棋扑在榻边,只觉得眼眶酸楚的厉害,实在控制不住,眼泪断了线一般的淌下来,道:义父,您还好吗?您吐了很多血,到处都是血

  殷棋摸了满手的鲜血,这些血迹似乎还是热乎的,烫得他整个人禁不住颤抖起来,心中又是绝望,又是伤心,又是愤恨。

  殷棋别哭好孩子别哭

  詹无序断断续续的说着,想要去握住他的手,却提不起一丁点的力劲儿。

  詹无序喃喃的道:我征战沙场一辈子,十三岁便立下军功。但到头来连你也是保护不了,还要拖着你一同受苦。若是若是当初你未有遇见我,也无需

  詹无序没力气再说下去,殷棋是无心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