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4章 害人(1 / 2)

第54章 害人

? 猝不及防的吻,让秦良玉骤然惊呆,她瞪大了眼睛,只听耳中嗡嗡作响。

他吻的细腻,吻得缠绵,像是要掠尽她口中的空气。

她胸前的绵软蹭在他的胸膛上,让他瞬间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他立即放开她,运气调息,“刚说过,不要自作聪明,我救你,是因为我要娶你。”

“可庄主为什么要娶我呢?”秦良玉忽闪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理由?”江简来轻哼。

夜色遮掩住他身上的僵硬,以及某处的尴尬。

“若要我心甘情愿嫁给你,就要先医治好我娘。英王世子已经给圣上写了信,要从柘城调兵来捉拿你。即便你现在捉了我走,等朝廷的兵马一到,你和你的山庄都危险了!不若留我在此,我还能为你打探消息!”

江简来轻笑,“陈国主不傻,他不会自取灭亡。不过‘心甘情愿’嫁给我,这倒是不错。”

他微微一笑,笑容那般明媚,透过绞纱的朦胧月光落在他脸上,也叫秦良玉看的怦然心动。

“那就先谢过庄主了,我娘的身体”

“你娘的身体须得慢慢调理,心病尚需心药医,这得靠你。”江简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道,“你不是把我给你的药拿走了么?”

秦良玉嗯了一声,有些心虚。

“那药对她脸上的伤也有些效果,先用着,我日后再为她调些药来。”江简来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细滑莹润的手感真叫人眷恋。

他不由自主再次靠近她。

秦良玉倒退了一步。

江简来轻笑。“这个你拿去,给你母亲服下。”

一只白色小瓷瓶递到她面前,她连忙双手捧过,“多谢庄主!”

江简来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忽而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他跟前,“不许告诉朱敬则你的名字。”

秦良玉微微一愣,他的吻落在她眉间。

一股强势霸道的松木香气将她包裹,眨眼之间,他就不见了踪迹。

好似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那细白的小瓷瓶还在自己手中,秦良玉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一场梦。

朱敬则?她知道英王世子姓朱。

他说的是英王世子?他如何知道英王世子问了她的名字?

秦良玉忽而觉的脊背一寒,她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次日她将瓷瓶里的药倒出给母亲,也是一枚莹紫流光的药丸,和当初他给她吃的那颗很像。

“阿娘吃吧!”她把药丸放在阿娘手心里。不是她大意,江简来若要杀她母亲根本不用大费周章。

阿娘看她一眼,一语不发,仰头就把那颗药丸吞了下去。

秦良玉紧紧盯着她娘。

“便是仙丹,见效也需时间,你急什么?”母亲抚了抚她的头,“我虽不愿见你爹,却不能拦着你见他。你若想他,就去看看他吧。”

秦良玉抬眼看着母亲,“阿娘,我不去,我就陪着您。”

“去吧,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可好?”秦夫人低声说。

秦良玉觉得母亲定是快哭了,却见母亲脸上干干的,眸中也无一丝泪。

她叹了口气,被母亲赶出来,就打听着父亲的住处,前去寻父亲。

方维仪此时正在安置秦钟磬一家三口的院子里。

她没见秦钟磬,单独让人寻来了秦钟磬的新妻。

“罗文秀,你爹爹和两个哥哥都是采石场的监工,你看上了秦钟磬,却打听知道他有发妻,所以故意设计让你哥哥发现你与的私情,以死逼他娶你。”方维仪微笑说道。

罗文秀微微一抖,“我与相公是两情相悦。”

“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我不感兴趣。如今他见到自己的发妻,你就要屈居人下,做个小妾。你的儿子也将成为庶子”

罗文秀猛地抬头,定定看着方维仪。

方维仪哼笑一声,“也不一定,我若肯抬举你,叫你做个平妻,或是你做大,也是轻而易举的!”

罗文秀又低下头去,遮掩自己面上神色。

“这里有一包药,你投入给秦玉儿的茶水中,会叫她脸面生疮,皮肤溃烂,状似会传染的大风病。”方维仪脸上的笑容透出狠厉,“届时,她和她那娘亲,都会被赶出方家,赶出济阳郡!秦钟磬还不是你一个人的?”

“不”罗文秀吓了一跳,“方大小姐,这这是害人”

“害人?你当初设计秦钟磬,使苦肉计逼他娶你的时候,就不是害人了?”方维仪眯起眼睛,“你可别忘了,你爹爹、哥哥们,都在方家的采石场呢!采石场出个什么意外,砸死一两个人,不算什么大事”

罗文秀猛地抬起头,目露惊恐的看着方维仪,“大、大小姐”

“拿着吧?”方维仪把一个小小的纸包往她面前递去。

见罗文秀仍旧迟疑。

方维仪的声音更显冷厉,“你那儿子,今年快四岁了吧?小孩子身子弱,害病也是常有的”

不等她说完,罗文秀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纸包,“小妇人知道了,望大小姐仁慈,大人大量”

方维仪郎笑,“你放心,我对敌对之人狠,对自己人向来是很大度的。你若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你就等着做秦钟磬的嫡夫人吧!”

她笑容满面的离去。

方维仪刚走了没多久,罗文秀就听说秦姑娘来了!

她心头一抖,手里的药包几乎被她攥出汗来。

秦良玉来到上房,见爹爹正抱着那三四岁的小男孩,面目和善的在给他讲故事。

她心底猛地一酸,“犹记得多年前,爹爹也是这样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教我唱歌”

秦钟磬放下那小男孩儿,脸上有些讪讪的。

罗文秀端了一杯茶进来,“玉儿姑娘来了,坐下吃茶吧。常听你爹爹提起你,却不知道,竟是这般叫人惊艳的姑娘。”

父亲的新妻子笑的很温柔,也很谦逊。

她把茶碗端到秦良玉的手边,秦良玉冷着脸没有接。

昨日才见到阔别六年的父亲,她以为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正是眼前这个女人打破了她的美好憧憬,让这一刻的重逢变了味儿。

便是这女人再怎么和善,她也对她喜欢不起来。

“玉儿?”秦钟磬看自己的妻一直奉着茶碗,可女儿却板着脸不肯接,不由沉了脸。

秦良玉咬着下唇,垂着眼睛没说话。

“罗氏是长辈,你承认她也好,不承认也罢,该有的礼数,爹爹希望你记得。”秦钟磬沉声说道。

秦良玉又僵持了片刻,这才接过茶碗来。

她正要往一旁的小几上放。

罗文秀立即笑着说,“不是什么好茶,是我自己在园中采的薄荷叶,清凉醒脑,润喉利嗓的。姑娘尝尝可喝的惯?”

她说话间陪着笑脸,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样子。

在秦钟磬看来,罗氏这是在放低了身段,讨好自己这女儿。

秦良玉也从父亲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心思。

自己若是不给这女人脸面,必会叫父亲更可怜这女人。觉得她懂事、识大体,而自己则骄横无理!

如今被负了的可怜人,分明是自己的母亲,如何能叫这女人装乖讨巧的在父亲面前卖可怜?

秦良玉捧起茶碗,咕咚咕咚大口将茶碗里的水全都喝了。

“还真是解渴呢,这些年来,母亲身体不好,靠洗衣挣钱,母亲采来的花花草草不是做成香囊卖了,就是送到夏大夫家抵了药钱了这薄荷水大约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茶了!”秦良玉垂头说道。

秦钟磬一听,两眼一红,“叫你们母女受苦了!是我亏欠了你们”

他抬手抹眼睛。

罗文秀立在一旁,目光落在那被秦良玉喝干的茶碗上,不由自主的出神。

“秦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呀!”门外有个小丫鬟忽而叫道。

秦良玉正准备继续说说她和阿娘吃的那些苦,好激起爹爹心头的愧疚之感。

可门外的丫鬟道,“世子爷寻您呢,您快些来!”

“世子”罗文秀抖了一下。

秦良玉狐疑的看她一眼,世子要见自己,这女人紧张什么?

辞别了爹爹,秦良玉往世子院中去。

没曾想,方维仪竟也在。

方维仪瞧见她,也颇有几分意外。“世子不是说要要看小女跳舞的么?怎么还?”

秦良玉忽而觉得腹中有些痛,她微微欠了欠身。

“方小姐的舞跳的不错,秦姑娘也别有风韵,只是不知道,两位姑娘若是一起跳,又会是怎样的风情呢?”世子爷眯眼微笑道。

方维仪和秦良玉对视了一眼,视线只接触了片刻,就立刻转开了。

“今日恰两位姑娘都在,不如比试一场?”世子笑道。

世子爷这是要让两人来一场斗舞呢。

秦良玉微微皱眉,腹中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了。

“回禀世子爷,小女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叫世子爷满意了”秦良玉福身说道。

方维仪眯眼看她,“秦姑娘不会是不敢了吧?”

秦良玉抿嘴没理她。

“当初为那山贼跳舞的时候,秦姑娘可是任凭脚扭伤了,都坚持上场。如今哪里不舒服?见了真正的世子爷了,秦姑娘倒是不肯坚持了?莫不是世子爷在秦姑娘眼中,还没有那山贼的分量重么?”方维仪似笑非笑的说。

“方小姐这话”

“跳还是不跳?”方维仪眯眼,冷冷问道。

秦良玉偷偷看了世子爷的脸色,见世子爷似乎十分期待两人接下来的斗舞。恰好,她还有一事要求世子爷。

若是跳的好了,世子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了。

“我跳!”秦良玉忍住腹中疼痛,咬牙说道。

方维仪哼笑,她似乎看出秦良玉的不适并非装相,故意挑了一首节奏很快的曲子。

她技巧娴熟,最擅长速度很快的旋转、跳跃。

秦良玉腹痛,未必能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一人一段,方小姐先来。”世子爷身边的小厮开口说道。

方维仪当仁不让,随着乐声自信起舞。

秦良玉腹中绞痛,额上甚至微微冒出冷汗,这样下去可不行她不能在世子爷和方维仪面前出丑啊!

乐声不歇,“该秦姑娘了。”那小厮冲秦良玉抬手。

秦良玉立即踮着脚尖,旋转入场。

方维仪退到一旁。

秦良玉集中精力迫使自己沉浸到乐声当中,就像以往她每次跳舞的时候一样。

可腹中的疼痛,使得她的脚步比乐声略慢了半拍。

接下来乐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她落下的这半拍,竟一直不能追上。

幸而她自己心有乐章,并未因追不上节奏,就越跳越乱。

世子爷目光痴痴的落在她的脸上,她脸颊娇美无暇,投入在跳舞之中那专注的神态更叫人心动。

方维仪见世子爷那般痴迷的看着秦良玉,不由攥紧了手,指甲掐的她手心生疼。

她忽而眯起眼睛,也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良玉的脸。

那伤疤呢?她用簪子在她脸上划出的血口子呢?这才几天?伤口怎么愈合的那么好?

不不,那不是愈合的好,而是像根本没有受过伤!

完美如白玉,皎洁生光。

“方小姐。”小厮又道换人。

几个来回,秦良玉已经出了遍身的汗。

奇怪的是,汗把她的衣服打湿以后,她的肚子似乎不疼了。

那种急于去如厕的感觉也没有了。

身上轻松,便使得她最后一轮的舞姿。越发的精湛,全神贯注不再分心的她,借着急如骤雨的乐声,舞得让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几乎已经超越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铮----”乐声停。

她的舞步倏而停下,宛如一朵开到极胜的花。

“精彩!”世子爷大喝一声,抚掌称赞。

方维仪却不由掩口捂鼻,“什么味儿?这么臭?”

秦良玉也嗅到了一股酸腐的味道,只是隐隐有一些,没有方维仪说的那么夸张。

“秦姑娘,你多久没沐浴过了?”方维仪朝秦良玉身上嗅了嗅,立刻扇了扇鼻子,一脸嫌弃。

秦良玉低头嗅自己,脸上略有些尴尬,“适才跳舞略出了些汗。”

世子爷哈哈大笑,“玉儿出汗。如何能臭呢?当叫做‘香汗淋漓’才对。只有我们这些老爷们儿出汗,才叫臭汗。”

世子爷如此维护秦良玉,这下方维仪尴尬了。

世子爷还扭脸去问那小厮,“爷没嗅到什么臭味儿,你可嗅到了?”

“未曾!”小厮连忙摇头,还深深嗅了一口,“只有香气,香气扑面呀!”

方维仪气得脸色都变了。

那酸腐的味道,本就不大,她和秦良玉站的近,只有她嗅得清楚。

黏腻的汗,使得衣服都黏在秦良玉的身上,她分外的不舒服。

“求世子爷容小女子告退,”秦良玉福身说道,“待小女子沐浴更衣,再来向世子爷讨赏。”

世子爷闻言又笑,“爷说要赏她了么?这话叫她一说。爷不赏也不行了!”

方维仪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轻哼,“装乖卖巧,小贱人!”

秦良玉看她一眼,只当没听见。

“二位姑娘辛苦,都去沐浴更衣,待会儿来请赏吧。”小厮说道。

方维仪值得和秦良玉一道退出了上房。

“臭气熏天,臭不可闻!”方维仪指着秦良玉的鼻子骂道。

秦良玉却盯紧了方维仪的脸,“方小姐的脸怎么了?”

方维仪一惊,抬手抹自己的脸,“你休要胡说,我的脸好好的!”

“起了红疹呢!”秦良玉惊异道。

方维仪吓了一跳,“不可能!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秦良玉呼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真是有些臭汗味儿呢!”

方维仪嫌弃的避远了些,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秦良玉说了之后,她也觉得脸上莫名的瘙痒起来。

她心下担忧,顾不得和秦良玉斗嘴,快步向自己院中跑去。

秦良玉回到房间,叫丫鬟烧水沐浴。

那日吃了江简来炼化的药丸,身上就是这酸酸的味道,不过比如今这气味儿浓郁的多。

今日她也没吃那药丸,怎的又有这样的味道了?

她洗了三桶水,洗去汗臭,隐隐约约的身上似乎多了些薄荷的清香。

她嗅了嗅那浴桶,浴桶里的水也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儿。

莫不是方郡守家里的洗澡水都是加了薄荷的?

这味道倒是叫人喜欢,嗅来清爽凉甜,心旷神怡。

回到闺房之中的方维仪却乐不起来了,她揽镜自窥,“啊!”

镜中人吓得她立时将镜子扫落在了地上。

“不,这不可能!”她捂着脸惊叫。

丫鬟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进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