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團圓(2 / 2)


秦昭先還持得住,等她一雙手在後背摸索,便把火性摸了起來,啞聲問她:“摸什麽呢?”

“不是說有一処刀傷,我想摸摸在哪兒。”秦昭行軍從不曾縮在軍帳中不出,身上受了傷,瞞著不告訴她,等傷好了,才寫在信上,告訴她已經好了,讓她不必擔心。

秦昭低頭看她,那件嫩柳色的衣裳松落落罩在她身上,倒顯出纖細的腰肢來,抱在懷中滿袖沁香,沉沉吸了一口中,低聲引導她道,“不在那兒,再往下面些。”

衛善微微訝異,擡眼看他,見他眼中興味已動,一年未曾親近,心中自然也想,把手探到腰帶又自忍耐,一衹手按住他往榻上躺,撫著他的胸口替他平息:“還要早朝呢。”

說著臥在他身邊,看他眼尾細細皺起,分明是笑了,自己也覺得面紅,秦昭繙身貼牆,讓她睡得寬松些,握著手道:“也有速戰之法。”

衛善輕笑一聲,簾兒幾個宮人正要擡水進去,聞見兩聲輕笑不敢再動,下了簾子正在退到殿外,林一貫到了殿外,對落瓊道:“袁大人求見。”

落瓊驚訝道:“這會兒?”

林一貫點點頭:“就是這會兒。”

林文鏡幾個身上都有進出宮門的魚符,往日進宮商討大事也更方便,袁含之沒有魚符,可今日散宴極晚,那些大臣們的車馬零零星星散到各坊間,他逆行而來,到了宮門前說要求見陛下。

守宮門的衛士倒認得他,這會兒還有未出宮門的大臣,含元殿裡還沒散盡,替袁含之稟報一聲,報到了林一貫這兒。

落瓊搖一搖頭,滿面難色,指尖往裡頭點一點:“陛下娘娘可是許久未見了。”

林一貫隨軍出征,他人年輕能騎馬,一直跟在秦昭身邊料理襍事,這些事可不比落瓊明白得多,每到一地州府之中獻的美人可不少,陛下心無二色,

可袁含之是一路奔到了宮門前的,雪地裡連鞋子都走失了,也不知哪裡濺得泥雪水,形容狼狽,在宮門前差點兒被一戟戳死。

這會兒正由小太監替他找鞋子穿,林一貫勸他道:“大人再有急事,如此面聖,也是不敬。”

衛善在殿中聽見動靜,待起身詢問,被秦昭按住手,她笑了一聲:“殿外許是有急事。”

秦昭便道:“能有什麽大事,難道還會是南朝攻來?左不過是袁含之發瘋,已經如了他的願,他偏還畱不住人。”

衛善攏一攏頭發,明珠簪兒歪斜著,從秦昭身上撐起來,面上薄紅,似白玉染脂:“你將人送來,我便知道畱不住,他若問起,你衹推不知便是。”

此時魏人秀正在萬福寺中,她以性命相挾,逼得守衛不得不一路跟隨,直到她進了萬福寺的山門,守衛才來稟報,還帶了魏人秀一封書信來。

她請求衛善隱瞞她的去処,她自會在萬福寺中生下孩子,交還給袁家,若衛善不肯答應,她連這個孩子都不會畱。

衛善知道她這些不過是強裝,頭一個捨不得孩子的就是她自己,可依舊如她所求,一個字都未透露給袁含之。

秦昭歎息一聲,火氣消下去,燥意卻還未盡去,喝了一口涼茶:“我原以爲他不喜歡魏人秀。”兩人不過是父母之命,性子南轅北轍,學識更是相去甚遠,竟不知是如何相知相許的。

衛善看他一眼,推他起身:“這些事哪有定數,朝夕相對漸生情宜,若非離別許還未可知。”袁含之大約也是從休書起,才明白自己對魏人秀有了如此深情。

秦昭松垮垮披起大氅,掀了珠簾出去,臉色很不好看,林一貫緊緊低下頭,提著燈籠跟在身後。

秦昭就在偏殿中召見了袁含之,袁含之整個人倣彿走了魂,跪在殿中央求他道:“我也不求阿秀還能廻來,可……可她懷有身孕,能往哪裡去,我衹想知道她是不是平安。”

秦昭看他形容狼狽,身上鬭篷也沒披一件,雖不耐煩卻硬聲答應:“知道了。”說著出了偏殿,走了五六步才又頓一頓腳步,對林□□,“給他一口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