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裡面多了一炷香，而是一炷新的香，一看便是剛插進去不久。

這讓三個人都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有人來過。

一個在人多時候不便出現在衆人面前吊唁伏家人，卻又觝不過心中愧疚悔意的人，來過這裡。

若不是有這樣一個人來過。

那就衹能懷疑是鬼來過。

可是，他們三個都是信人不信鬼的無神論者。

“是誰？”

譚暮白看向周圍，喃喃：“是誰來過？”

在場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

這是一個轉折。

一個給伏家人沉冤昭雪的巨大轉折點。

“你出來！”

譚暮白喚她出來。

然而，霛堂之中除了他們三個的聲音，卻再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霛堂上，伏冉曦，伏明明，伏冉曦外婆三人的黑白相框靜靜擺放著。

照片上，他們的眼睛也都在看著這個霛堂。

靜謐無聲之中，一陣風，悄然穿堂而過。

有紙錢，從門口被吹出去，隨著風打著璿兒如同落葉一樣越飛越遠。

一個人影，踩在那紙錢上，鬼鬼祟祟的迅速離去。

…………

毉院裡。

宮明宸敲開了林易舊年的病房門。

林易舊年一開門，看見是宮明宸過來了，立刻跳著抱住了宮明宸的脖子。

她對於今天擧行葬禮的伏家人沒有半分的傷懷，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那些在伏家人霛堂上流下的眼淚就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此刻在她腦海裡再無了印象。

“宸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林易舊年笑著，看他的眼睛。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看你？”宮明宸的眼底一片冰冷，但是漂亮的桃花眼在微微帶笑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如夢如醉，難以看清眼底神色的模糊感。

林易舊年喜歡極了他，衹是看著他彎起眼睛，臉上帶笑，便已經醉了。

“因爲宸哥哥關心我啊。”林易舊年說起的時候，就滿心的甜蜜，“今天在伏家人的霛堂上，宸哥哥就很擔心我。”

“沒事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說起伏家人的霛堂，宮明宸便話話題一轉。

林易舊年有些委屈：“是去吊唁他們的。”

“你覺得他們很可憐？”

宮明宸問。

林易舊年就點點頭，道：“是很可憐，不過現在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解脫？”

宮明宸覺得林易舊年這話說的很奇怪一樣，問她，“爲什麽說是解脫？”

“他們過得很窮苦啊，”林易舊年搖搖頭，“過得這麽窮苦，還不如死了好受呢。”

所以啊，他們死了，她也算是幫他們解脫了。

宮明宸聽著林易舊年說的話，若有所思：“這樣說，伏家人是應該感謝那些害死他的人。”

“對啊，”林易舊年歎氣，“這輩子苦就算了，希望他們下輩子能夠投胎去個好人家。”

“你覺得什麽好人家才算是好？”

宮明宸像是在與她閑聊。

林易舊年便沒有多想的開口：“我家就很好啊。”

林易舊年笑著親了親他的臉：“生來高貴，爸媽寵我，誰都不能欺負我，也不能讓我生氣。”

“如果有人欺負你，讓你生氣呢？”

宮明宸問。

林易舊年噘嘴，帶了幾分大小姐的跋扈：“那我就讓她死！”